老當益壯與小時了了

鬧鐘響起，將我硬生生的拉回現實。陽光透了進來，窗外的綠繡眼不停提醒著我一天的開始。
風是涼的，萬幸，天氣是好的，起碼在我騎車的途中。


在我到店裡不久又開始飄著毛毛的細雨了，居然還搭配著耀眼的陽光，「太陽雨」一幅奇怪的景象，不搭軋的圖讓我腦裡的邏輯再度失衡，像是這人間一樣；一樣的充滿矛盾，卻共存。
(清明嘛，節氣之一，正值冷暖交接，當然下雨是一定的，印象裡的清明節都一定會下一點雨，君不見古詩云：「清明時節雨紛紛，路上行人欲斷魂」？）
中午的生意是清淡的，我來時已有一桌客人在吃飯了。看長相，無庸置疑的是一家人。聽稱呼，出乎意料的是父子(因為長者垂垂老矣，子輩在我上下，看來是老來得子的一家。)

這樣的客人原不值得稀奇，但值得一書的是那位老先生，看年紀、讀皺紋、聽其談吐、視其動作，只怕沒八十也有七十了。
但令人驚訝的是他的肢體表現。雖稱不上是靈活，但是硬朗。耳聰目明，說話絲毫沒有半點含糊，飲食獨立不假他人之手。最值得一提的是他在調電磁爐的動作。稍微說明一下：調節器是一個轉鈕，不到五公分的圓週，劃分為一到二十的強度。
只見他穩健的手，不抖。明亮的眼，不花。 看著度數規律增減，我發出由衷的讚嘆。
為什麼呢？殊不知年紀一到，老人病等等其他疾病接連而來，肌肉往往退化到無法自己控制的程度。要看到這樣運動自如的老人，實在是很難得，即使現在的我有運動習慣，也不敢保證我到這年紀還能如此隨心所欲的活動。

讓我想起不久前仙逝的阿嬤，阿嬤八年前中風導致半身癱瘓，加上脊椎舊傷復發，使祂失去了行動能力。一躺，躺了八年啊........

老，畢竟要老的健康啊。不然只是單純的長壽卻百病上身，又有什麼意義呢？

一家人酒足飯飽後離去，接著進來三個大人帶著一個小孩，小孩約莫3歲上下，靈活的大眼四處張望，還是一樣制式的點餐流程後，大家便各司其職了。

不久，小小的店裡便塞滿了孩子的笑語，吸引了發呆的我，眼前的孩子只能說她是個"古靈精怪"的小孩(不知道都是吃什麼長大的)口齒清晰、思路敏捷，應對進退十足是個小大人，更常常語出驚人的讓一旁的我瞠目結舌，聰明的讓人不敢相信他是個3歲小孩。

幼與長，始與終。
兩個截然不同的思路結構在我面前幾乎同時出現，讓我驚嘆於生命的奇妙，望著這驚人的小孩，再想起剛剛那硬朗的老人。
我，再度掉入思緒的漩渦裡............



2004/4/5---出自：「奇摩交友日記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