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有客人帶著小孩來吃飯,這很普通,還是一樣的制式流程,帶位,點單,上菜,等到該給的給了,我就到一旁去了。
他是個小男孩;帶著小藍牛仔布式的鴨舌帽,短短的帽延下是一對咕嚕亂轉的大眼睛,黑白分明的如他未經世事的心一樣,象徵中年富的獅鼻頂著剛毅的劍眉,紅撲撲的臉蛋,綴著一付上四下六的唇,圓厚豐實的耳朵,開在國字臉的兩側,天庭飽滿,竹剖人中(說真的,大富大貴之像!)一言概之,很可愛!且端正!
他穿著一件小牛仔套裝,在店裡狂奔,也繞著桌子爬上爬下,約20坪的店裡,充滿著他的笑聲,即使他好幾次撞到端湯的我,看著他可愛的樣子我還是不忍苛責他,店裡的溫馨跟外面熙來人往的街景形成強烈對比。彷彿世上的歡樂都被關在這個小空間裡!
好不容易他肯坐下吃飯了,媽媽一口口的餵他,他也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。
吃飽了!應該也跑累了!就枕著媽媽的腿,安靜地聽大人對話,大眼睛開始朦朧,聽著.聽著,他睡了。
睡的很沉很沉...大概也真的累了吧?睡的口水都滴下來了!
睡的像一座雕像般完美,純潔且安詳,完全無法跟十分鐘前的小惡魔連在一起想像。
看著熟睡的他,我發起呆來了。
讓我想起我小時候,曾覺得很奇怪,自己在晚上都會不知不覺的睡著了,但每每一睜開眼都會是天亮。
當時完全沒有日夜交替概念的我,總是想著 : 為什麼明明現在天黑黑的,怎麼又會天亮呢?
(這沒什麼,我當時還覺得自己都不會長大,心裡認定有人一出生就都是那麼大,那叫大人;而我一出生就那麼小,叫小人。而且一定永遠都不會長大。實在是有夠蠢)
怎麼連自己睡著了都不知道呢?我在心裡下了決心,要"守睡"看看自己到底都是什麼時候睡著的,且要看看天是怎麼亮的。
此決心一下,我便努力保持意識的清醒,想看看自己到底是怎麼搞的;九點,家裡四個孩子接連上床,我開始了我的大業,過了十分鐘因為一直看不到那徵兆,我開始無聊了!媽媽洗完澡後就帶著國語日報上來了,翻開報紙開始讀起三隻小豬的故事,我開始不無聊了,我認真的聽,但也不忘記得我的大業,不久故事完了,除了我以外的三個兄弟姊都睡了。
媽媽無奈的看著我的大眼睛,只能接著唸下個故事,那聲音緩緩的柔柔的像梵音一般溫暖的包圍著我,且越來越遠....
嗯!好睏!不管了!太累了!先睡一下吧!至於守睡嘛,明天再說吧。
而這真相..直到我國二第一次熬夜後,才被揭開...
2004/7/15-----出自:「pc home新聞台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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